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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情应笑我早生贵子 二

如果所有人都生活在南梁

魔改,通篇魔改

第二章
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上回说到俞亮拜师不成,时光怒辞褚赢,懶和尚掌控全局。然而,六年过去了,紫微之斗还在私塾流连,连个童生都未去考。

却说这六年来,时光是文不成武不就,父亲奉征边疆,娘亲在同忍堂抓药,家中有爷爷一位,偶尔下棋,时光每每必躲,偏偏爷爷又爱把他去过褚阁之事大肆张扬,让时光在村中小有名气。

时光有个好朋友,姓吴,单字一个迪,乃裁缝铺老板的儿子,家中较其他人殷实,便不教他谋生之术,却让他学棋,以图参加棋院的考试,成为天子门生,光宗耀祖。

这吴迪却是个没什么天赋的人,五六岁就开始学,到现在连棋院大门都没摸过,更别说天子门生。私塾里的同窗都笑话他,稍微好心的便劝道:莫要再做黄粱梦,还是老老实实识字学算更好。

这当中,又有一个叫何嘉嘉的,母亲是私塾主人家的保婆,与主人家的儿子走得近,在私塾有些势力,最看不得吴迪的迂腐样子,屡屡寻衅。何嘉嘉少时与主人家的儿子同时开蒙,衣食住皆差不离,算作半个陪读,南梁上至士大夫,下至门衙刀笔,谁不会棋,他便也识得一些,这日又与吴迪起了争执,便要以棋定胜负,输了的便去村口歪脖子树下跳河。

吴迪是知道何嘉嘉能耐的,自觉不敌,便找到时光,想说服时光出手。

这当中又有缘故,因时光的爷爷总爱吹嘘时光的褚阁之行,为了爷爷的脸面,时光也只推说褚阁有规矩,不能与无品之人下棋。南梁功名难考,棋院也难考,棋院中最下品为初段,官阶为九品,之后升一段涨一品,虽然棋院内部若不擢举出仕都是空品,但衣食住行俸禄粮饷却与当朝官吏相同。无品之人,便是指没有进入棋院成为棋士之人。

吴迪是无论如何也要与何嘉嘉下那盘棋的,上门来找过时光三五回,连平日搜集的小玩意都拿来,甚至还给了时光一张银票,这一来二去,乡里乡亲间也传了个遍,私塾的同窗也卯着劲儿想看时光究竟是不是在吹牛。

时光推脱不得,骑虎难下,思前想后,决定去褚阁求褚嬴教他速成之法。

说走就走,时光拿着吴迪给的银票雇了一辆马车,一路风雨兼程,披星戴月,好歹到了褚阁朱门面前。

褚嬴昨夜入宫与君上下棋,回来晚,睡得也晚,这会儿还在用早膳,小厮进来禀报,“有一辆驿馆马车上山了。”

褚阁在山幽之处,乃风水宝地,方圆十里皆是褚家宅地,君上怕外人打扰,一直派暗卫随护,这会子恐怕有好几把弓箭对着来人。

“是谁?”

“山下回报,是光少爷。”

褚嬴一把打翻了手上的莲子羹,他深吸一口气,忙不迭的问,“是时光?他终于来了?没看错?他一个人?有人跟着没?”

“回大人,光少爷是一个人雇的驿馆车夫,这会儿估计已经到门口了。”

“那还愣着,更衣更衣,让厨房准备吃的,这都秋天了,山上冷,快把火升起来。”褚嬴说着就要往外走,却见懶和尚走进来。

“你猜怎么着?”褚嬴喜形于色,把扇子一阖,“时光来了。”

懶和尚一把抓住他的扇子,“你不可见他,时候未到。”

“又是时候未到?”褚嬴甩开他,“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,他荒废了六年…”

“也不急于一时。”懶和尚堵着路不让他出去。

时光敲了半晌的门,终于出来一个老爷爷,说,“褚大人远行不在家,他吩咐了,若光少爷找来,便把这本棋谱交给你。”

时光懵懂的点头,把棋谱打开,这分明是本启蒙的棋谱,时光六年前看的便是这本。

“不是,我真的有急事,您告诉我褚嬴去哪儿了,我不怕远,我去找他。”

“大人闭关,我等怎敢追问,光少爷请回吧。”

时光吃了闭门羹,只得拿着棋谱回家,一时又花光了银票,不能不答应吴迪,便只有日夜琢磨棋谱,但怎么也看不出门道来,眼见比赛之期将至。

时光想着天要亡我,硬着头皮去赴约,不出所料,输给了何嘉嘉,所幸这些天苦背棋谱,不至输得太惨,但终究是输了。他看了看身边的吴迪,还有其他同窗,转身就往歪脖子树跑,也不管后面的人跟上没跟上,一头栽进河里。

这会儿已近中秋,河水渐凉,他又没做个准备,一下去小腿便僵住了,一张口,水就往嗓子眼儿钻,挣扎着越沉越深,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,再一睁眼,已经被人救了起来。

那人十五六的年纪,穿着华服,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,见他醒了,才松一口气,问,“何故要寻短见?”

“下棋输了。”

“胜负乃常事,何等比赛如此重要。”
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时光觉得心里烦躁,又觉得面前的人特别眼熟,特别讨人厌。

“在下途经此处,想问方圆村如何去。”

“你要去方圆村?”多新鲜呐,穷乡僻壤,不像是会招惹贵公子的地方,“去干嘛?”

“寻人。”

“找谁?”

“不知兄台可听过,时光。”

时光一口气喘不上来,连连咳嗽,“你,你你,你说谁?”

“时光。大约和我差不多年纪,看着可能比我小一些。”

“你,你找他做什么?”

“我找他下棋。”

这都是什么冤孽,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找他下棋,时光打了个寒颤,说,“你,你谁呀。”

“在下俞亮,六年前曾与他有过一局,一直想再较量,听说褚阁不与无品之人下棋,在下不才,今年刚考入棋院,特意来寻。”

真是天要亡他时光,难怪觉得眼熟,这不是当年那个麻烦鬼么,时光汗毛倒竖,连忙说,“那你可不巧了,他现在不下棋了。”

“不下了?”贵公子皱眉,满脸焦急,“他为什么不下了?”

“他和他爹去边疆打仗去了。”

“啊?”贵公子眉头更紧了,“这么突然吗?”

“是啊是啊,突然去的,这会儿可能在哪个土沟挖石头呢,你别找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”贵公子不依不饶,继续追问,“他不是褚嬴的徒弟吗?怎么突然去边疆了?他何时回来?”

“不回来了…额,我是说,打仗啊,谁知道呢,或者死了吧…”

“死了!”贵公子看着要哭了,“他去了哪个军营,我去边疆找他。”

这什么感天动地的复仇心啊,时光心中咯噔上下,乱七八糟,“我,我我我…”语无伦次的往后坐了坐,“我哪知道,我又不认识他…”

“那你说他去边疆了,还说他死了!”

“听,听说,听说而已…”

贵公子脸色终于缓和下来,“不会的,能成为棋圣的徒弟,又有如此天赋,不可能放弃的,我本以为他会直接去棋院,看来褚大人还是看不上棋院的大人们。”

时光如坐针毡,只希望这个麻烦鬼赶快走。

“在下还有最后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
“你说,你说。”

“请问方圆村往哪个方向去。”

时光大骇,心想这人居然还不死心,说起来,这貌似是个大官的儿子,万一他恼羞成怒,到时候岂不是全家不保,于是胡乱指了相反的方向,连道谢声都没听完就飞一样往家跑。

这回真是要去外地避避风头,不知道都城舅舅家能不能住人,表妹江氏往年最爱来方圆村消夏,这会儿去她家,也算礼尚往来。

打定主意,时光一进家门就准备收拾行李,岂料娘亲竟然在家,和娘亲坐着喝茶的,赫然便是褚嬴那个老王八蛋。

时光悲从中来,若不是这个褚嬴那日二话不说把自己虏劫到褚阁,他也不会遭遇诸多劫难,他不会跳河,也不会再遇到麻烦鬼。

“上了学堂也不懂礼数,”娘亲苦笑,“还不给大人行礼。”

时光一张嘴打了个喷嚏,然后一连串七八个,刚才心里着急,没觉得冷,这会儿衣服湿答答黏在身上,瑟瑟发抖。

“汤婆子!”褚嬴连忙站起来,把自己的大氅解下来披在时光身上,“有劳夫人为时光换一件干净衣服。”

这边说着,那边便有人递上汤婆子,姜茶,也不管时光想说什么,就这么稀里糊涂被送上了褚嬴的马车。

“我不跟你走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褚嬴把他裹在毯子里,双手搂着,“你不是自己雇马车到褚阁找我吗?”

“你不教我棋。”时光越说越委屈,自己也没发现,居然眼眶湿润了。

“我出远门了。”褚嬴眼皮也没眨一下的说瞎话,“回来听说你来过,立刻就来找你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褚嬴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,“你是真的想要学围棋?”

“嗯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不想再输给何嘉嘉。”

“就这样?”

时光点点头,又摇摇头,他也说不上来,看着吴迪那么努力想要去棋院,想到俞亮那么努力也要找他复仇,他想知道围棋到底有什么意思,能让他们如痴如狂。

“想不明白也没关系,”褚嬴面带喜色,“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,全都教给你。只要你能帮我找到神之一手。”

“什么是神之一手。”

褚嬴笑而不语,只点了点时光红通通的鼻尖,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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